時間:2017年12月02日 分類:文學論文 次數:
在信息技術傳播時代逐漸興起了媒介融合,從而不斷出現了各種新媒介,使網絡視頻信息出現碎片化傳播。網絡平臺渠道的拓寬及科學技術的進步也促進了媒介生產的權利。因而,網絡視頻中的民間影像便在新媒體與傳統媒體、傳媒與通信、廣播影視與互聯網的融合互動中迅猛發展,它們正在成為輿論宣傳的重要陣地、也為人民群眾開展文化創造提供了新空間。下面文章通過分析媒介融合時代下民間影像傳播方式的改變,對民眾創作的影像的敘事內容的引發互動以及對其規制進行探討。
關鍵詞:媒介融合,民間影像,網絡視頻
早在20世紀70年代末期就出現“媒介融合”一說。目前,美國媒介與文化研究學者亨利·詹金斯指出:“跨域多個平臺的信息流動,多種產業間的溝通與協作,以及多層媒介資本結構間相互流通與利用的探索”的媒介融合,其包括:“媒介技術、形態、內容、平臺、終端的融合,以及媒介生產者、信息消費者角色身份的自由轉移等各方面的匯合與交融”。由此得出,媒介融合隨著在支撐互動和信息儲存的互聯網而高度發展,信息的主流必將是影像信息或視覺信息,或者說信息社會的一個重要表征便是視覺文化的發達充溢。
近年來,以文字、音頻、音像、圖片形式呈現,提供新聞、消息為主要目的擁有社交功能的傳播新新媒介,其中以網絡視頻形式出現的視聽媒介傳播為影像傳播創建了一個良好的平臺,它在為傳播主體和受眾提供了一種多元化的媒介的格局和傳播方式,使得屏幕之外的人們之間處于一種平等、互動、參與的動態傳播關系,越來越多用戶生產的民間影像在媒介融合背景下,不僅有機會成為創作的主體,更有機會成為傳播主體,從而獲得更為豐富且帶有大眾視角的信息。
一、媒介融合時代性下民間影像生產方式的轉變
網絡視頻紛繁多樣,主要是“以網絡(包括有形的互聯網和無線網絡)為載體,通過視頻形式(刺激視覺、聽覺的感官)來進行個人、公共或商業行為的而一種信息交流方式”[2]。它的多樣化、生活化、內容題材豐富化,傳播快速化,并且擁有經用戶自己創作、自己上傳發布的大眾參與性;由專門機構組織拍攝提供;甚至可以是通過其他途徑轉化成為網絡視頻,而本文所研究的是在海量網絡視頻中由普通老百姓自己攝制,目的在于紀錄與自我表達的 “民間影像”。
根據韓鴻在《民間的書寫:中國大眾影像生產研究》中指出:“民間影像,則應從兩個層面上理解:從廣義上講,是與體制內的國營電影廠、電視臺不同的主要由民間影視機構和個人生產的影像,包括商業性影像與非商業性影像;從狹義上講,是指非商業的由民眾生產的個人影像”[3]。因此,這類由國家體制之外的個人制作與傳播的民間影像在媒介融合的網絡開發平臺中滿足自身需求的同時構筑新型人際和群體間的交流的生活空間。
1.1生產民間影像工具的轉變
民間影像作為現代媒介是現代科技與傳播的產物,在網絡視頻中占據半壁江山,數碼技術的發展進步,大眾化攝像機的產生成為了所有個人奪回話語權的武器。數字時代科技的介入使得民間影像在創作質量上更加精良。從前期拍攝設備多樣:手機、IPAD、數碼攝像機、數碼照相機等多種工具;到后期編輯上:聲音制作可使用運用計算機技術獲取聲音素材、設定音樂旋律,如:Echo回聲手機應用程序(可錄制作有聲表情、分享音樂等);畫面處理上使用,如:Adobe Photoshop、Corel Draw、Painter等以及視頻編輯,如:Adobe Premiere、會聲會影,包括IPAD自帶的Imove、Keynote等應用程序,就連office2013版本的幻燈片也可以制作視頻。
技術上的支持讓更多用戶愿意通過這些設備表達自己的想法,“每個個人或群體確實擁有獨一無二的感知與經驗世界”,民間影像的獨特魅力正是在于民間影像是草根化視角的所“看”與所拍。這些帶有民間化色彩的影像作品,在這樣一個傳播符號、傳播媒介和傳播科技相互疊加、相互融合的背景下,信息流動的自由度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民間影像的傳播也從家庭親友、愛好者團體的小圈子人際傳播,走向了現代化的大眾電視、網絡媒介的傳播,形成了多元的影像信息傳播渠道并存的局面,帶來了民間影像空前繁榮的發展狀態。
1.2民間影像生產與網絡視頻的信息建構的轉變
在包容性新媒介下,盡管大眾媒體和文化傳播機構組織存在著,但這些機構組織再也無法壟斷文化傳播渠道,民間影像的“分權”性能夠“繞過現存制度化渠道的潛力,似乎為大多數人民文化活動帶來了機會,并降低了他們對各種壟斷性文化傳播作品和傳播來源的依賴”[4]。并且根據《2013年中國在線視頻產業發展報告》中指出:優酷土豆、愛奇藝、搜狐視頻、騰訊視頻、樂視網堪稱中國網絡視頻業的“五大霸主”,這些網絡新媒介為用戶們提供更加廣闊的平臺來展現民間影像的個性。
我們所熟知的UGC(用戶創造內容)就是用戶將自己原創的內容通過網絡視頻平臺進行展示或者提供給其他用戶。“在UGC的媒介生產模式下,受眾通過參與互動形式被賦予更多權力,然而不僅僅是參與的權力,更是民主與變革的可能性的增大使得UGC模式下的視頻網站等新媒體形式獲得重要發展空間”[5]。
網絡視頻中的民間影像是UGC的重要代表,網絡視頻平臺需要資源的同時民間影像創作者需要施展的平臺,雙向互動達成共識,最終形成網絡視頻行業內與民間影像的融合。這些可供民眾發布其創作的視頻網站,都可以成為視頻信息的發布主體,建立自己的主頁,制作播放自己的視頻影像,以充分體現發布者的個性特征, 單個個人創作的影像則被收入為原創精品;而有些優秀且有需求的創作者創作的影像聯合視頻媒介推出一系列網絡劇,往往帶有“某視頻網站出品”字樣,例如:優酷土豆網聯合推出的《青年導演扶植計劃》六季微電影,《嘻哈四重奏》四季、《萬萬沒想到》兩季等多部網絡劇;網絡紅人成立各種原創視頻工作室“笑工坊”、“何仙姑夫工作室”、“高銘脫口秀” 等登入各大視頻媒介。
回顧2014年,視頻網站的自制影像增多,例如“樂視網2014年推出700集精品自制劇、搜狐視頻打造9部自制喜劇、優酷土豆集團也投入3億加強網絡自制。在這些網絡視頻平臺運營商“逐漸吸納大量的視頻用戶資源,并培養了他們觀看、甚至上傳分享網絡視頻的使用習慣”[6],在媒介融合的背景下,民間影像獲得更大的發展空間,也漸漸挖掘出其商業化的潛質,個性需求的表達迅速膨脹并逐漸擴大,在滿足自我表達的同時還具有自身獨特的價值和社會商業價值屬性。
二、民間影像敘事內容的傳播
在網絡視頻中,信息的圖像化和影像化表達成為了人們記錄生活和對生活的個人觀念抒發的影像傳播形式表現,影像不僅是對客觀真實世界的表述,甚至是人們借助客觀世界的視覺語意,來傳達自己內心的關注,抒發個人的思考和情緒。民間影像大致分為:“第一,家庭生活。”作為民間影像承擔起反映民間和最大限度地貼近真實生活的使命,作品中處處閃爍著樸素的生活之美。“第二,有整故事情節的作品。”例如:近年來,頗為流行的“山寨”春晚、微電影等。“
第三,社會新聞。”通過手中的攝像設備記錄,反映大眾的所見和所想。例如:2013年12月網民拍攝的“習大大排隊買包子”視頻,瞬間引發網友評論并出現各種經后期添加而成衍生意義的視頻影像。“第四,民生記錄。”“這些作品的內容不再是閑適生活的影像記錄,而涉及了社會民生的教育、醫療、農村、城市建設等多個側面,記錄了一些邊緣群體的生活,”[7]呈現出來更多以紀錄片影像出現。在網絡媒介開放下,民間影像在當下社會中雖然不只是片面的記錄和反映,有時簡單的關注會引來大量的網民評論從而產生輿論效果;有時人們瑣碎的拍攝于也會與官方和商業影像機構共同構成了大眾信息影像的焦點,使得原本平淡無奇的事情在經過添油加醋后意義延伸,所以,民間影像在傳播中存在一定影響。
2.1輿論化民間影像的傳播
“媒介技術都有自身的特征,基于這些特征所引發的一些傾向,就是媒介的傳播偏向”[8]。那么民間影像的草根性、民主性特征也引發一些傾向,對于它的傳播偏向更多是簡單化、娛樂性強。 “這類影像大多由非專業人員、設備制作出來的視聽信息,但經常成為輿論熱點的起爆器” [9]。一方面,“人們有著再現現實的永恒沖動” [10],群眾愿意把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通過影像的方式記錄下來并通過時下傳播最為迅速的網絡媒介分享給身邊的朋友。
影像內容與傳播平臺的開放性促成話題的制造、輿論的產生。影像是“現實的拷貝”,是對現實的再現,由于民間影像多以一種原生態的、未精加工的粗糙面貌出現,這種形式簡單:可能是短小精悍的視頻片段、可能是一幅畫面截圖或者一張照片,但它們包含著相當豐富的信息,在極小的篇幅內,這些信息被集中、濃縮、給予觀眾者強烈的視覺沖擊,使其被迅速說服。影像不拘泥其故事的完整、鏡頭的組接等傳統的敘事規則,“尊重感性的真實空間和時間”,重要的是展現視覺事件的局部信息,這些信息能夠反映事件核心進出和本質特征的關鍵人物、情節、場景、或者那些與關鍵人物、情節、場景有密切聯系并且本身能給觀眾以視覺刺激的細節。
但是根據哈貝馬斯提出的“公共領域”理論,公民借助媒介融合下的網絡匿名性質使其成為部分意見表達的主要公共媒介領域。在這個抒發民眾質疑與認同的平臺上,那些現實生活中“沉默”的群體可以在網絡虛擬世界中獲得交流、認可,從而越來越敢于表達,最終形成“反沉默螺旋”,民間影像的輿論性便更加突顯。
另一方面,由于網絡傳播過程的各個要素和環節都處于開放狀態,網絡傳播信息不再是一個相對封閉和獨立的單元中線性地展開,而呈現出非線性的特征。一個文本中的超鏈接成為整個信息網絡中的一個節點,傳播者的分散和個體差異使得更多不同事件之間存在的聯系被民眾發現成為可能,“網絡超文本傳播所形成的‘集體記憶’也不斷增長,在這樣的傳播環境中,一件新的事件的發生往往會引發‘舊情緒’,并成為這種‘舊情緒’新的表達”,“從而形成一個具有普通性的典型形象,該典型形象再通過與現實社會場域的互動,從而具有反映某種特定的社會現象和社會問題的功能,即輿論主題形成;而新產生的輿論主題會重新影響歷史、文化、經濟、政治等社會構成要素,從而使原來的刻板印象得到補充和更新,形成一個不斷發展、不斷更新、不斷沖突的循環體系” 。
在媒介融合環境下,自由開放的網絡空間中民間影像被網民或者主流媒體接收,隨即在網絡上掀起一系列熱議,尤其是“意見領袖”的關注和參與,會使輿論影像瞬間增長,根據‘集體記憶’把過往相似影像進行對接,然后網民對此評論、質疑受到主流媒體和官方的重視,便又逆流向全國各地的主流媒體。
2.2民間影像敘事格局與群體在網絡媒介的信息交互分享
后現代時期的特點就是大敘事到小敘事的轉變,宏大敘事被無數小敘事取代,一個人就是一種敘事,或者說一個人就是歷史敘事的一部分。網絡視頻的過程敘事是基于互聯網技術的不斷發展,當民眾在表達個體小敘事的同時也是與其他網絡個體分享信息的過程。每一段民間影像都是一個相對獨立的信息端口,既輸出信息又輸入信息,信息的出入過程中產生交融互動,從而變成網民個體敘事的源頭。民間影像既然存活于各大視頻網站,它是通過自己的參與行為,在視頻網站的信息傳播形式上一個:視頻上傳者(個人或團體)、視頻內容、觀看者、收藏者、評論者這樣的網狀結構,觀看者、收藏者、評論者與上傳者共同一個人社群,他們“主動尋求信息,何時何地以何種方式獲取何種信息完全由用戶自己掌控,而且所獲得的必然是個性化的信息,也就是自己需要的和感興趣的信息”然后,圍繞視頻影像這樣一個信息形式,以視頻網站為媒介平臺進行信息的生產、傳播與消費。影像傳遞出的信息變成抽象虛無的代號,只不過進行了編排擁有自己的秩序。
麥克盧漢提出的“媒介即信息”確實是當代社會的一個主要特征,各種媒介產品共同構成了媒介的推論模式、信息、意義,正是這種強制模式構成了一個完整的對世界進行剪輯和詮釋的系統。因此,媒介融合下的新新媒介,如:微博、微信等社交媒介中的民間影像的創作與傳播帶來了更多的互動和參與性,利用“線下”創作,“線上”的信息影像的上傳、接收與分享,達到傳播與接收信息的目的,實現了網絡媒體的過程敘事和個體意義傳達。
三、民間影像傳播的制度建設
戴維ž岡特利特曾在《網絡研究:數字時代媒介研究的重新定向》中說道:“學界和普通用戶中的網絡狂熱分子有一種傾向,那就是強調網絡的分權特質,他們說網絡的優點就在于天生的無政府結構“。因此,信息影像的制造、傳播及其意義的解讀都由群眾主動完成,傳統媒體生產出來的、主觀的影像話語權力被分解到群眾中去。今日,網絡上流行的語言、流傳的視頻影像、網民討論的信息話題都體現了網絡傳播媒介的開放與傳播文化的解放。不管是自主影像表現出的個人文化還是群體文化,都具有自由平等參與網絡文化活動的機會和自由,打破了現存文化傳播的壟斷和控制。但是網絡視頻對影像傳播市場也有一些負面影響:
首先,關于自主影像在網絡視頻爆棚泛濫中的生存問題。一些優秀的創意、構思往往會吸引別人窺視覬覦的目光,例如:“2014年11月29日一則名為《少年不可欺》的維權帖反映此問題。發帖者為一名19歲的網友NIKOEDWARDS.帖子稱,他們以“追氣球的熊孩子”為題,通過4張城市高空的照片和4張在近太空拍攝的地球照片,并記錄了他們的策劃和拍攝的過程,但兩大互聯網品牌優酷和陌陌涉嫌通過欺騙手段,抄襲其“拍攝地球”的創意。
一邊是草根作者,一邊是互聯網巨頭,關于保護青少年創意和維權意識的話題很快就在網上引發討論”[12]。因此,自主影像視頻的創作者需要增強自我保護意識,對于其它網絡視頻網站的侵權行為,要采取法律的正當途徑維護自己利益,進行維權訴訟,懲罰侵權行為。政府要加強監管力度,制定相關的法律法規,保障網民的自主影像創意不被抄襲,做好產權保護,從而創造網絡視頻市場中影像傳播的良好環境。
其次,自主信息影像自由的產物,它們借助網絡開創的巨大傳播可能性,但是對于其帶有負面效應的視覺文化其傳播正在誤導了群眾的行為規范、價值觀念和消費觀念。有些網民自拍影像所表達出的視覺文化由于內容低俗或者利用鏡頭嫁接手段使視覺說服轉為視覺欺騙這類違背社會道德和社會規范的做法,影像與語境脫離所造成的影響尤為突出。因此,作為觀眾需要認清信息影像的真實性,提高影像視頻的準入權,保證影像的安全與純凈化。
四、結語
開放與包容的網絡新媒介提供給更多民間影像傳播的權利,傳播出的影像信息既貼近民眾 “接地氣”又借助于媒介融合下的互聯網平臺使得一批符合主流媒體價值取向的民間影像向主流文化流動,從而改變民間影像現有的生態結構。然而,網民在民間影像在分散傳播中對其進行互動與交流產生輿論熱點。因此,在當今社會里,民間影像不僅只是提供給群眾觀賞的娛樂的信息產品,更是大家抒發表達個人思想與情感的方式。所以,關注民間影像所敘事的內容,利用數字化傳播技術,不斷拓展民間影像的傳播空間,提升傳遞的文化價值。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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